演出|稻草人現代舞團
時間|2021/11/13(六)19:30
地點|臺南大南門城

蔡宛育(2021未來的評論人工作坊成員)

在清領時期,清朝政府將城門建造成半月形的甕城,主要用意是使敵人進入外廓與城門的狹窄空間內,即可甕中抓鱉,故有甕城之稱,而這也頗有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所提出探討的用意。稻草人現代舞蹈團過去的演出中,羅文瑾便多次以時間做為與空間的聯結,在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中化身為時間浪人,以第三人稱看待在徘徊在這甕城中來來去去的人們。

第三視角的時間

演出從一場葬禮開始,時間浪人被丟棄在孤寂的甕城中,被孤立的浪人和這座隱藏在城市中的古蹟成了對照。大南門城雖位於市中心,卻不同於附近的孔廟或是赤崁樓等古蹟有名,默默的佇立於此,隨著時間的推移,不引人注目地旁觀了時代的變遷。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把時間擬人做為視角,看遍各種關係的結合及分裂、群體及獨立單數。從親情轉而各自獨立追求愛情的姐妹、被排擠的紫衣女子、被禁止從群體分離的男子,想像成為偶數的背偶女子,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利用各種不同的情境來堆疊群體及單數的關係,而時間浪人卻只能在一旁以他人視角看待這一切。

整場演出如同電影般的分鏡法,先帶出時間浪人的「死而復生」,暗指了時間的擬人化,雖永生卻必須看著每一段關係的變化,接著將人群比喻成魚群來回遊走,當鬥魚(楊舜名)出現攪亂了群體,彷彿暗指接下來的每段關係,最終都因為許多因素而再次回到獨自的單數。

當下時代中的單數

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看似在探討人的每一段關係,但此作品特地放到南門城做演出,更讓筆者對於整個環境時間做出想像與聯結。要討論的並不是古蹟的歷史,更讓人在意的是人與時間、人與此時這個時代的關係。〈不能成為自己〉段落中,一群身穿紅衣的群體踩著一致的步伐,而群體中卻出現了擁有更多自我意識的白衣男子。他努力的想發聲,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,卻被紅衣群眾不斷的強迫他裝扮成團體樣貌,看似是一種團結的模樣,但卻是以壓制不同聲音得來。在現今的世界,小至個人、大至城市、國家,要成為群體才有力量,而最終擁有自我意識的單數,是否還能為自己發聲?是否還有力量可以成為自己?

以古蹟所創作的作品,常常會從歷史及空間故事為發想,稻草人現代舞蹈團長期創作特定空間舞蹈作品,利用空間訴說主題核心已算是很擅長。《第三人稱.單數》跳脫空間歷史,以時間以及人與時代延伸出的孤寂獨立感,在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國際事件中,更是耐人尋味。

發表留言

這個網站採用 Akismet 服務減少垃圾留言。進一步了解 Akismet 如何處理網站訪客的留言資料